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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生命对话

作者: 毛歌    人气: 1409    日期: 2014/4/24

在我的老家,只有一条小小的河流。记忆里,喊它为河沟,应当更加合乎它的实际。不长,从山窝窝流到一个叫做青年水库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整个村子的狭长的腹部。有水,细细的,蜿蜒的别致在水边生长的杂草丛里也有一种诗人的味道,偶尔会在雨水的季节来一次猛烈的喧哗,把全部山沟沟里的洪水集结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就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平和,继续容纳乡下的牛群和水鸟的身影,继续容纳我们这些天性自由的孩子们翻动大小的石头,去抓拿黑色的螃蟹。我们精神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放进了许许多多的不知出处的神奇,把螃蟹的大脚,即刻撕下来,放进自己的嘴里,等到新鲜蟹脚完全踏实的在自己的胃里面的时候,就对着同玩的伢子说,来啊,打一架,看谁的力量大。意思是自己吃了蟹脚,就有了神一样的保证。这样的记忆,我从来不曾去问询,搞一个究竟。现在想起来,好玩之外,其实是生命在那个时候的一种伟大的自觉。把自己扔进力量的自然之中,完全的信服和顺从。我们就在这样的真实里长大。 前几次回老家,现代化的脚步急匆匆的打搅了山村的宁静。河流经过人工的整治,不再蜿蜒曲折,沿着河流修建的砖瓦楼房,一个劲的往河里丢生活的垃圾。河水似乎比以前要多了很多,却失去了无限的味道,----我一直到今天都说不出的味道统统不见了。问母亲,还有没有我们小时候的螃蟹,母亲现出从未有过的无奈,螃蟹,影子都没有了。我也只有不作声。一个人想沿着河岸走一走的心情变成一种浅浅的忧郁,若有所失的我,从此对于这个生养我的故乡多了一份生长的记忆,多了一份黯淡的伤感。问自己的侄儿,什么时候到河里去玩?他说,我才懒得去,河里有什么好玩,水都臭了,又没有鱼。还不如玩电游。我想拿他的手,扯他去,他一甩手就走开了。我无论怎样的用物质的东西引诱,都无济于事。 生长在山里的我,对于大河大江大海,情绪里有一种无限的想像。两相比较,故乡的河沟培育了我内在的真实朴素和看得到的清浅,大江大海让我进入到另外一种生命的状态,对于无限的宇宙和磅礴的自然生出伟大的敬意,知道生命的细小,知道个人的部分原来全靠天地的整体来引领遮盖,知道生命的终点处恰好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最好场所,知道即使是老家的小河沟,也绝对的把自己的点滴之水全部归到湘江归到长江归到太平洋,归到今天我生活在遥远的岛国新西兰四周的海水里,让我站在任何一个美丽的海湾,就足以激活自己的所有感觉,来描述一条小河沟和壮观海洋的生命关联,就足以让我看到生命的奔流不息,那种运动的无限力量所构成了生命的基本原则,是如何的影响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 我永远都不可以回到从前游弋着水蛇的小河沟,我永远都不可以抓到那些象征着力量的黑色螃蟹,----生命的变化早就命定的安排了我们不可以同时踏进同一条河流,生命的宿命早就安排了我们唯一的感叹是全然的站在河边,看着逝去的河水。一个是时间,一个空间。如此的不确定性,流动性,不可重复性,是自然送给我们的无限启示,明白人的执着在自然的力量里是如何的值得认可嘉许,是如何的在生命的不同阶段里遗弃,捡拾,重组,排列,明白人的回忆究竟在生命的怀里承担什么样的角色,当宇宙靠着丰富繁盛的法则来喂养我们彼此的生命的时候,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内心建设生命的天堂,对自己好,对他人好,对生命好----,生命就会从我们明白这一刻的时候开始,对我们自己好。 两天前去怀卡托港口,生平第一次看到了一条河流是如何的注入大海。河,是怀卡托河,新西兰最长的一条河流,海,是塔斯曼海,是澳大利亚新西兰之间的海。顺着沿河的公路开车,正好是夏季,又碰上雨天。烟雨迷蒙。远山是雾霭缭绕,公路两侧是起伏的牧场。我们如同在天堂的道路上驾驶。入海口的河床宽阔平坦,一面是连成一片又一片的红杉林,一面是陡峭的群山。大海是退潮的时候,河床便很有些悲壮苍凉的味道,烟雨里,更增加了一份旷古的神秘。想不到的是,在河床的一侧,居然是起伏的沙漠,一群人在沙漠里如同细小的爬虫。沙漠,因为海风的力量,形成了不同的沙丘,稀松可见的杂草在风中不停地摇曳。当我在靠近河床的沙丘里行走的时候,猛地看到了三条已经死去多日的一米见长的大鱼。鱼,我叫不出名字。三条鱼躺在沙漠里,不同的方向,不同的位置。我几乎在这几条死尸的鱼的旁边感到一种彻底的窒息。鱼的尸体,并没有腐烂。鱼鳞整齐的裸露在沙漠上,反射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光。鱼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窟窿。鱼的嘴巴大大的张开着。我似乎看到了生命在最后的时候所做的一切挣扎,努力,看到了生命在要存活下来时的不懈对抗,看到了生命在一呼一吸之间----这一我们每一天都在做的最为简单的动作里所赋予的最高含义,价值。从生命的原始角度来说,人的生命和鱼的生命应该是一致的,从生命的根本意义上来说,人的生命和鱼的生命应该没有不同。读过《寻找生命意义的人》,就知道在纳粹集中营里,所谓人的生命需求,不过就是一种呼吸,自由的呼吸,属于自己的呼吸。当一个又一个人的尸体,被反拖着从一个活的生命面前经过时,当这样的情形几乎每一天都在自己的眼前重复时,生命的彻底崩溃垮塌就是一种自然的选择。要存活下来,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希望,还有基本的生命得以维持的条件。如果有一场暴雨,有一场排山倒海的海啸,这几条鱼会回到他们自己的世界,会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天堂。 鱼的尸体一定会腐烂在这片沙漠里,被人看见,或者不被人看见。尸体永远在那里。鱼的嘴巴一直大张着,一直到鱼肉全部腐烂,一直到只留下鱼的骨头,一具如同化石的框架。然后是被风沙覆盖,永远的沉寂在这个靠海靠河的沙漠里。海洋和河流都是水的器皿,这几条鱼却在器皿之外,于是,生命变成死亡,用了另外一种形式来转述生命的感觉。鱼的嘴巴用尽了力气和只有鱼才能懂得的话语,彼此在那一刻告诉对方生命最后的信息,然后就是困死就是绝望就是终极的解脱和转换。 我一直记住这几条鱼在沙漠里的样子,一直希望有一场大雨能够裹挟着他们的尸体回到大海,一直希望伟大的造物者能够施展神奇的力量,让他们复活,然后是自由的游弋自由的和大海融为一体。 生命说不清楚会在什么时候把我们困住,团团困死。我们其实不需要做多少的挣扎来面对彼时彼刻的情境。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在今天,活在你在读我这篇文字的时候,活在上帝给我们最宝贵的生命里面。生命会用不同的方式来启发我们教育我们。自贡的恐龙化石,巫山的峭壁悬棺,毛利人的战舞,都是生命给我们的镜子,来提醒我们在生命进化的路上坚韧的寓意和回到永恒的自然怀抱里的决心。 鱼,一直躺在沙漠里。我的所有的记忆里却全部是大风大雨,是鱼跃深渊,是蛟龙潜海,是水的世界,是一幅生命无限活跃无限灵动的天堂。 鱼,离开水,就是死亡。 生命呢?生命离开什么,就是死亡,就是绝路。 从此时此刻就面对自己,不再欺骗自己。真诚的对自己说,我爱生活,我爱生命,我要好好的活着,对自己,对他人,对先祖先烈,对伟大宇宙永恒的馈赠,然后,昂首阔步的踏上生命幸福健康的宽广道路,看见上帝与我们所做的约定-----生命无限绚丽壮观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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