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多个团队正在努力研发能够有效抵抗2019冠状病毒病（COVID-19）的疫苗。

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Boris Johnson）称这是“我们这一代最迫切的共同目标”。

但是，除了找寻最有效配方这样的高端科学之外，将一种有效疫苗颁发给全世界70亿人口的后勤工作又将如何完成？

在英国，这项工作的核心是位于牛津郡一个前皇家空军基地的哈威尔科学园（Harwell Science Campus）。

它将会成为英国疫苗生产与创新中心（VMIC），这是在新型冠状病毒疫情之下的一个计划。

“我们已经几乎将时间表压缩了一半。所以我们原本预期在2022年底可用的疫苗，现在希望是在2021年能够上线，”英国疫苗生产与创新中心首席执行官马修·杜查斯（Matthew Duchars）解释说。

为数十亿人烘焙“完美蛋糕”

杜查斯还没有开始放暑假，因为他知道这个地方可能最终生产出牛津大学的疫苗。他与位于附近的詹纳研究所（Jenner Institute）的团队一直保持着联系。

他说，这是一个重大的职责。

“能够迅速有效地制造这些疫苗，不仅对国家而言，对全球也是至关重要的。”

“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在家烘焙一个蛋糕。你可以花很多个小时准备完美的蛋糕，而现在你必须要去烤7000万个，而且它们必须全部都是完美的，所以是一个颇大的挑战。”

这样说已经算是婉转了。

牛津大学现在就已经必须保证会有足够的临时实验室空间，来开始生产它的疫苗，这甚至是在疫苗全球试验结果出来之前。

最终，全人类将需要制造数以十亿剂计的好几种COVID-19疫苗。它们全部要在全球经过制造、分发和管理的程序。

全球疫苗免疫联盟（GAVI）正敦促各国从现在开始考虑疫苗的配送。

不过，要得到国际间的合作并不容易，因为富裕的国家已经在与医药企业制订双边协议，确保一旦找到神奇配方，他们就能够得到供应。

跨越“疫苗民族主义”

全球疫苗免疫联盟首席执行官塞斯·伯克利（Seth Berkley）称，他面临的最大障碍，就是所谓的“疫苗民族主义”。

“我想我们需要所有国家以一种全球性的思维来考虑这件事，一部分是因为这是正确的做法，但同时也因为这是一个涉及自身利益的事，”他说。

“如果在你周边的国家里有大量的病毒在流传，你就无法回到正常的贸易、旅行或者人口流动状态。有这样一种思维真的很重要：除非所有人都安全，否则我们也不安全。”

除了试图确保发展中国家能够得到对的疫苗之外，伯克利还要考虑疫苗分发方面一些更为琐碎的问题，包括全世界是否有足够的玻璃瓶等等。已经有报道指，医用玻璃的生产可能存在瓶颈。

“我们对此有担心，”伯克利承认说，“所以我们已经购买了足够装载20亿剂疫苗的药瓶，这是我们希望在2021年底能够备好的疫苗数量。”

如果玻璃瓶是一个潜在的问题，那么冷藏柜也会是，因为大部分疫苗都需要低温保存。

冷藏的难题

托比·彼得斯教授（Prof Toby Peters）是伯明翰大学冷链物流方面的专家，正在帮助GAVI等组织考虑如何令发展中国家冷藏容量最大化的问题。

他说：“这不仅是一个疫苗冷藏柜的问题，它其实包括所有的其他部分：将疫苗运上飞机的货盘；运送到当地店铺的汽车，然后还有将它运往社区的电单车和人。所有这些都必须无缝运作。”

彼得斯还在与全球食物和饮品企业商量，探讨借用它们冷链储藏来帮助这个巨型项目。

为了让疫苗的分发更加便于管理，各国将必须决定本国人口当中哪些人是优先者。

谁优先接种？

英国惠康信托基金会（Wellcome Trust）的疫苗项目负责人查理·威勒博士（Dr Charlie Weller）表示，各国将不得不坦白地问一些问题。

“谁需要这个疫苗？哪些是最高危的群组？还有谁是最优先？因为我们颇为明确知道的一点是，任何初始的疫苗都很可能供不应求，所以需要作出选择。”

甚至接种疫苗本身也会是棘手的。

比如，英国就正在研究一个模式，用投票站的网络作为给民众接种疫苗的一种形式。然而，对于较贫穷的国家而言，情况就更麻烦。

威勒博士坚持认为，关键是强有力的医疗系统，这意味着医疗人员有合适的技术为目标人群接种疫苗。

所有科学家都认为，某种形式的疫苗最终是会找到的，但是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说，一想到将疫苗送到数十亿人那里，这项工作规模之大，就令他们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