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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群出書

作者: 大衛王    人气:     日期: 2011/8/26


 

  1 

    來群電話:鄉黨,我出書咧!

    老陝話裏鄉黨是老鄉的意思。

    “我”得讀成“俄”,尾音有強烈的下滑音才能讀出原味兒。

    電話裏的聲音斬釘截鐵說不上,但,喜上眉梢那是肯定的。就像媳婦又給來群生個大胖小子般喜不自禁喜氣洋洋喜出望外。

    甚至比這更喜。

    媳婦生大胖小子是又,這本書不能叫“又”。書是獨苗兒,是俺幾個鄉黨跟來群屁股後的引頸翹望;是再不生出來來群都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望眼巴巴;是來群懷胎了十年孕育了半輩子才終到了臨盆一刻。

    想想吧,為等這呱呱墜地的一聲響,在這樣一次次長期的等待漫漫的等待中,誰都有鬆心的時刻。因爲急只能幹急,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急,是來群“亥娃咧”(關中的孕育句),“坐月子咧”來群想“亥”多久“亥”多久,我們急死怕只能白搭上一條性命。

    B超”時見過這“大胖小子” 的模樣。 

    那還是十年前這本書的雛形兒。當時來群複印了自己所有報紙雜誌上發表的作品,半寸多厚,裝訂成冊,供我等拜讀。第一次見這書模樣,儘管心裏嘀咕,可翻開內頁還是讓人心裏著實震撼了一下。

    來群83年起就進入文壇成了文學青年,早早的豆腐塊兒就在不同的報紙上不同的角落裏晾曬得到處都是。後來來群去了南非,打拼天下之餘竟也能筆墨兼顧,在南非各報的版面上也曾獨領了風騷,最風騷的是,來群散文《聼琴》還獲得過南非華文比賽的一等獎!

    “好冷娃,來群來真個地咧!”鄉黨間來群的自裝書不脛而走,傳我手中,書的頁碼掉了皮起了毛,生生成了刺蝟狀。

    幾天后迫不及待又孤傲無群的來群放下身段來聼我點評。

    那 是一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青梅煮酒時刻,我倆分主賓而坐,擺開棋盤,文章撂一邊先來武的。雙方捉對廝殺較勁儅口,就聼著“喀嚓”一聲巨響,炸雷震落了我手中 的大車。來群一看落処,滿臉的不屑,順馬蹄將‘車’掃進自己懷裏,磕巴都不打一個,“臭棋簍子”四字能隱隱從來群青黃的禿腦門兒上拓印下來。

來群是棋壇高手,打小圪蹴(蹲)在他家巷子口看人走殘棋。是那種下棋不贏不吃飯甚至背著滿袋大米也得看人把棋走完的棋簍子人物,當然最後我輸得丟盔卸甲。看著他臉上隱隱約約的字跡,硬是咬牙支撐到今天生沒悔那步棋。

    輸了棋掛不住臉便反戈一擊,把來群文中眼不順的地方,竹筒倒豆子般數落了一遍。果見來群杠紅著臉滿肚子不服氣的樣子。

    看來群起急心裏不覺好受了許多。

    我説完來群並沒完,你說不行那你得拿出個行的,你說這樣不對,那你得拿出個對的,你不拿不行!一幅炸著牛角的模樣。

    爲了證明自己,我生憋出了第一篇文章,從此與文壇正式結緣一直到今天。

       不知是否我的緣故,來群“亥娃”便多“亥”了些時日?

 

 

  2 

 

    電話過後沒幾天,來群的“大胖小子”就一屁股坐我手上,沉甸甸的頗有些斤兩。

    來群的大方臉蛋子也在書皮兒上沖我美滋滋的樂和著。

    翻開書,來群猶如張開了油潑辣子滋潤過的老陝嘴,那滿嘴羊肉泡饃咀嚼後渾厚的老陝腔就在耳邊不由分説的炸響。

    循著文字循著聲音循著這地道關中味兒,我一下子追尋到老西安老城牆老東門外,老東街口的老巷深處老井沿旁的老槐樹下;甚至觸摸到這老槐深紮進井壁的粗根上冒出的紅頭根芽芽兒。

    從那時的記憶中一路走來,來群的生活便在文字中不斷變幻著,唯一不變的是,不管到了何時何地,這自故土蔓延的根脈依然不懈地伸展在來群的文字裏,南非如此,新西蘭尤如此。

    出國的來群,在自由的土地上打拚出一片天地的來群,好像更懂得了生活的真諦,活得更是瀟灑,以至於後來葫蘆笙笛子成了最能表達張揚這種瀟灑心胸的出處。

    書 中夾帶的一堆照片裏,來群一改當年下鄉時腰中紮根麻繩的模樣,經常帶一頂巴拿馬牛仔小帽,或乾脆禿亮著大奔兒,嘬著嘴唇,十指飛動,來群事業有成後的滿足 與松閒便從竹笛和蘆笙的音孔裏四處蕩漾,文字當然是來群對雅致生活自始不渝追逐的一部分。也許生活太過松閒,後邊來群文字堆疊的速度越來越慢,來群書便產 出艱難,以至於十年後書到手了我還有些恍惚。

    這恍惚讓我感到來群的文字忽而簡練忽而繁瑣,如來群的脾氣忽而急躁而忽而灑脫一樣,來群就目光銳利,來群就孤傲不群,來群就追求高雅,來群就與竹為鄰。

    只是追求高雅著的來群突然間一蹶屁股,也能放出個粗俗的屁來。

    於是粗俗和高雅,簡練與繁雜,恬淡和熱烈,幼稚與老辣統合在他的文字中,讀了讓我的眼前始終晃悠著好幾個來群的身影。

    不過來群的率直是一貫的,那是又一次相遇,沒有雷電閃鳴,沒有青梅煮酒,當然沒有擺開棋盤捉對廝殺,也沒有我對來群文章的評頭論足。

    這次我倆掉了個兒,是他對我的眼中不順。

    來群依然杠紅著臉,對我文章特別對我的言語中表露出的激動特別的不屑,這不屑又拓印在他那光禿禿的腦門上。

    來群認爲文字是瀟灑,文學是輕鬆,文章是快樂,而他感覺我不快樂焦慮不堪。

    來群晃動著手指,反復強調著一個觀點,老憂國憂民,老以爲自己能糾正什麽是一種病態!

    來群説話一針見血,該我掛不住臉了,該我杠紅臉反駁他了,可我沒有。我知道他說得有理,我同他較真和下棋一樣,依然得丟盔卸甲不是對手。

    我心裏讚賞來群,讚賞來群的直率,讚賞他的直言不諱。

    不管如何,來群追求高雅是精緻生活的一部分,出書更是亮點。

    文學到底歸應何處,肯定因人而異,肯定看法不一。但我明白來群所謂文學輕鬆論應是當代文學的主流,來群生活的瀟灑是我羡慕的,出書更是我欣賞的。

但我明白,來群是來群,我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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