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Gallipoli战役(1915.4.25.)ANZAC Day九十周年,二战反法西斯战争胜利(1945.)以及欧洲胜利日(1945.5.8.)六十周年。对这些重大历史时刻的回顾,相比一般年份,今年的纪念格外隆重。5月9日,近六十个国家的首脑,参加了莫斯科红场上的庆祝仪式。
4月25日,在奥克兰博物馆内外,有一系列纪念活动。近中午时分,我和家人来到博物馆外面的广场上,这里正在举行纪念仪式,早已开始了。我们站在参加纪念的人群里,一直到仪式结束。我们看到,这里聚集了成千上万来参加庆祝的人,其中有数十年前为国英勇捐躯的英烈的后人,有满头银发飘逸、胸前挂满军功章的老战士;有毛利人,欧洲人,亚洲人,非洲人;……。无论坐在纪念碑周围一个个方阵里的人,还是围站在四周的密密的人群,个个人都神情严肃庄重,似乎内心都涌起许多的感情。我们看到了向烈士献花,风笛演奏,军号演奏,唱纽西兰国歌,等等。虽说只参与了末后这一段,足以感受到,纪念非常的庄严、隆重、感人。当我听到司仪宣布:“Please …standing,…singing about national anthem GOD DEFEND NEW ZEALAND. We will sing two…the first Maori and second English. Thank you.”大家站起来,齐唱纽西兰国歌,我们都一起唱。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多的人齐唱纽西兰国歌,是我听到的最富感情的纽西兰国歌演唱。还有一个程序是苏格兰风笛演奏和军号演奏。在博物馆高高的屋顶上,映衬着蓝天,纽西兰、澳大利亚、英国等国的国旗高高飘扬。此刻,飘扬的国旗已是下降半旗,旗杆下,出现一位bagpiper风笛手,用bagpipes苏格兰风笛吹奏出一曲古老的军歌。之后,是军号吹奏。从高处飘下的悠扬的风笛声,高亢的军号声,直让人回到数十年前的战场。我当时觉得,风笛声和小号声仿佛具有无穷的穿透力,透过参加纪念仪式的所有人,穿透太平洋,一直到达达达尼尔海峡—Gallipoli血战的地方,到达易北河边—攻克纳粹巢穴的地方。这穿越时空悲壮而又激励人的一幕,让我感受到崇高的美。
纪念仪式完成后,人群开始随处走动起来。我们随着人群,先是走到纪念碑下。这里摆满了鲜花,还有先烈的照片,这些都令我们感动和尊敬。随后我们走进博物馆。
博物馆很大,好多好多展厅,从自然到人文,琳琅满目,丰富多彩。其中任何一个展览项目,你即使花上好些天来参观,都不一定满足。此刻我们只能走马观花,一路惊叹,匆匆而过。而在今天,我们,可能也是所有人们,最想看的,无疑是“Bloody Gallipoli-90th Anniversary Tribute Exhibition”和“World War II & Victory of Europe Day —60th Anniversary Tribute Exhibition ”。两个展览,以丰富的实物、图片、文字、影视以及其它多媒体手段,真实生动的再现了九十年前和六十年前的情景场面,让人恍如来到当时的战场。对我这个年过七旬的人,更让我回到了二战的岁月。说到这里,我想说一件意外事:在博物馆,我听到了我在二战时唱过的一支歌曲。
Museum Foyer,博物馆进门大厅里,一位身着深蓝西服胸前佩带红色罂粟花的青年,站在乐谱架旁边,正在用小号演奏乐曲,一支接一支,动人的号声,营造出战时的氛围,很是振奋人。我喜欢音乐,一曲曲用心的听着。接下来,我听到这样的曲调:
我会这支歌,立刻跟着号声哼起来,从头哼到尾,直到这支歌演奏完。
这是六十年前二战中,我十岁左右在中国的贵州贵阳念小学时唱过的歌,我们叫它“美国海军陆战队队歌”。贵阳那时驻有美国兵,有美国海军陆战队,这支歌就传开了。如今在万里之外的纽西兰,在纪念二战的日子,一位外国人演奏它,我好兴奋。顾不得不会英语,我立刻向青年乐手走过去,用不成句子的英语单词,对他说,这是我在六十年前十岁左右二战时唱过的歌。我请问他这支歌叫什么歌名,他说了歌名,我听不懂。他翻到这一页乐谱,指乐谱上的歌名给我看:
To the Shores of Tripoli
The Marines’ Hymn
我一看,四个实词只认识一个,看不懂。青年乐手举起小号,再次奏起这支歌;我和着号声,纵情哼唱曲调。一曲歌罢,我又感慨又高兴。只因要参观展览,时间太少,只得向青年乐手表示谢意,然后我们握别。
晚上回到家,尽力追忆,只能记起这几句歌词:
我们的旗帜高高飘扬,
在那天空在海洋。
…………
你都发现我们的队伍,
美国海军陆战队。
我要搞明白:英文歌名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队歌呢;还想找到它的歌词,是不是我小时唱的那样呢。
上Internet搜寻。中文网站,英文网站。一个英文网站、网页,又转入另一个英文网站、网页,一步一步,终于,给我追寻进到了United States Marine Corp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网站的主页;再看下去,哈哈,美国海军陆战队军乐队;再看下去,哈哈,“The Marine's Hymn”,正是这支歌,还有歌词,等等,等等。
查字典:Marine,特指美国海军陆战队;Hymn,赞歌。The Marine's Hymn,正是美国海军陆战队赞歌。歌词,也正是我曾经唱的。
原来,“a patriotic(爱国的)song of the United States,”这是支有名的美国爱国歌曲。
至于“To the Shores of Tripoli,直到的黎波里海岸”这个歌名的来历,那就说来话长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网站里,有一篇“The History of The Marines' Hymn”,还专门有文章谈这首歌的历史呢。据说,美国海军陆战队本身于1918年8月1日全文印发了这首歌的词曲,真是一支历史悠久的歌曲。这里不来多讲了。
如今,我从好几个英文、中文网站里,得到了这支歌的英文歌词和中文译词,美国海军陆战队军乐队的演奏,英语的演唱,还有文字资料,等等。
我把歌词中的半句,用做我这篇述说的标题。
庆祝二战胜利,纵情歌唱吧,人们。
唱过这支歌乃至其它二战歌曲(举个例:“联合国歌”,太阳与星辰罗列晴空,大地发出雄壮歌声,……)的人们,在纪念二战胜利的日子里,我们能否联系,甚至相聚,共同高歌?
我期待着。
( 2005.5.9. Auckland,New Zeala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