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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歌手——萧萧其人其诗

作者: 周瑟瑟 李国新    人气:     日期: 2006/7/29


                               
                      
                            

 

    萧萧是一位湖南诗人,他生活在衡阳的山影与湖光之中。萧萧是一位在异乡体现其诗歌精神的流浪诗人。他是从抒情出发,走过的诗歌之路并不漫长,但纵观他的诗歌家园,遍地芬芳的花朵已经铺开,作品散见于国内外近百家报刊,并且获得了读者的好评,国内外报刊对其创作和编著作过评价。但他沉默内在,从不在朋友们中间张扬。我和萧萧交往的时间很长,按流行的说法,算是“真诚的朋友”。在我们这一波人中,“朋友”这个词仿佛意味着一个梦的命运,它决定着是否能尽快地从幻想中回到现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的武汉大学校门口,当时我象一个年轻的地主,沾满灰尘的长发披在一件皮衣上,他则象一位绅士,样子诗极了,我们的手紧握在一起。珞珈山麓,我俩一夜无眠,长谈至天亮。我被萧萧所吐出的简约而尖锐的言词所震动。他谈到了诗人的命运,诗给诗人的提升和打击,他还把诗人赤裸裸地拎出来,用他那独特的刀子一样亮的目光一个一个地划破。他为什么如此强烈地批评这么多诗人?他的审丑意识简直令人身心皆碎。我认为这个家伙已彻底陷入了热爱诗歌和独自沉思的境地!
    萧萧在武汉的那一星期内,被病疾和东湖的寒风所折磨,我看着他那高大的身躯在一九九一年最后的风雪里哆嗦,真为他难过。我眼睁地看着那白色的针管进入他的肉体然后抽出,看着他为《中国新诗人千家》第二卷通宵达旦地改稿,深深地被他的精神所感动。现在这本书即将印完,我在此写下这些仿佛多余的文字,内心还在为他的拼命劲头而激动。有他这样的诗人奋斗,在默默地为无名作者改作品,诗歌确实还不会沉寂!
    是湘南那质朴而多情的文化情调牵引着萧萧的诗歌流向。无限倾向于大地的歌唱,美的意境的营造,在这一点上,他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富有湘南神采。衡南泉溪,这个他生长和开始写作的小镇,充满着明亮的鸟声、干净而奔涌不息的泉水,他在这种极为纯粹的自然空气中写作读书,其轻松而流畅的山地风情扶住了诗行。他的作品没有建设冲突的构架,没有摹仿成性的技巧和大胆妄为的晦涩与空虚,他在都市高楼上从事民族的文化事业的建设,这是我们湖南写作人最值得庆幸的!
    乡村与都市,这两种不同的文化区域正在萧萧的作品中呈现,
一个是情感的质地,一个是运作的自由空间,在这种状况下的诗人,他的灵魂的中立,强大的诗歌行为的落实,均是他上升的信号。从他大量作品中即可看到他精神上的中间地带的形成,使人最感惊喜的是他获得了乡土与现代这两种文化的双重信任。从而有了他目前愉快的诗歌操作。《中国新诗人千家》第一卷,第二卷和《1993年当代诗人诗历》的相继出版,离不开各地热诗情友的无私支持。诗坛前辈臧克家、于沙、旭宇等诗家为诗集的出版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香港著名著名诗人傅天虹先生在广州与萧萧共商《中国新诗人千家》的编辑出版事宜,体现了傅天虹先生对大陆青年诗作者的关怀。在武汉,青年评论家邹建军和钱省先生还深夜相约,在黄鹤楼下诗论“千家”的编选标准,为入选作品质量严格把关。
    萧萧属于邱华栋、洪烛等这样一批新生代诗人,他们的年轻和才气令人产生一种羡慕和嫉妒的复杂心态,但他们不浮躁,他们在吸收了古今中外的诗歌精华后,又对中国新诗传统和朦胧时期以及1986诗歌大展进行了反思,从而创作了具有中国特色和世界意义的诗歌,如果按照后现代主义的代表人物-----罗青的“心情乡土,献身中国,放眼世界”的说法,萧诗具有一种草根如泉的源泉味。你从月光里归来/吹响童年的芦笛/老母蹒跚的足音/如潮而来/  踏碎你的乡愁---《踏碎乡愁》。读来亲切动人,那种血肉相联,那种根意,那感情潜流,真是让你随着月光的思念,随着飘曳的笛声,随着老母蹒跚的脚步,迸然石破天惊的相逢和回归。
  我曾在一组《金字塔》里写有这样一首诗“人类在造上帝的时候/没想到造了一支鞭子”也就是说我们寻求信仰和寄托,往往选择现实的东西,那种虚无漂渺确实迷惑人心,但人们常常受骗上当而又哑吧吃黄莲,不可自拔。其实值得我们膜拜的乃是家园的母亲,这是源泉也是根。所谓“有一种感觉是切肤之痛”,这种灵与肉的受难,只能是土地和家园的反射。因为“思念是老母酿造的老窖/愈来愈浓”语言和血统的的张力如X光幅射如电磁场,一股热流使处在冷风中的人一时难以适应而颤抖。萧诗源自民歌和抒情诗的母体,清丽、隽秀、典雅、令人如梦如幻。“多年前那轮明月/如今在民间的水中笑我/母亲的叮咛/淡泊多少个不眠之夜”,这里感觉,想象、灵气达到了行云流水的境界,而语言的导向,角度新颖别致并切合意识潮汐。但萧诗最大的特点是出其不意地(但又自然而然地)在平淡的语境中注入一种真立刻整首诗都变得意味深长而灵动起来。
    “下雪的时候,雪很生动/眼睛里浮动着一剪梅的暗香”——《下雪的日子》这大概可被成明进归入他的“有历史意味而没有历史、有哲学意味而没有哲学,有诗意味而没有诗义”的意味诗派的论证里去,达到著名诗评家赵国泰的“诗歌实现了语言的自觉”之新论的门坎。
    萧萧是一位成熟的青年诗人,他有自己严肃的人品和诗品,这样,他所有的诗歌均充满着高度的责任感,他与他的作品以及编著是体现诗歌精神的实体,他曾在国内一家刊物上声称,他所有行为决不允许有损诗歌的神圣!


                                     1992年春于武汉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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